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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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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子

祝瑉沒有被他套進去,捏著煙思考了一會後問:“為什麽這麽懷疑?你知道他口供有問題?”

鞏舟卻楞住了,似乎沒有料到祝瑉會這麽回答,意味深長的盯著祝瑉說:“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聰明,我真的想象不到你這樣的人會執法過度。”

祝瑉暗道糟糕。

柏長朗的人設可不是什麽冷靜理智的刑警,而是一腔熱血為正義的執法過度警察。

自己冷眼旁觀這一家子人,未免太明顯了。

實在不像是柏長朗。

這個所謂的偵探,大概率是游戲中為自己設置的角色標準線。

自己有主目標,但不代表可以偏離角色人設。

這已經不是測試游戲而是正式的死亡游戲。

錯一絲一毫都沒有下一次機會。

夏猶是個過於單純的人。

卞岳可比自己還要冷靜理智。

黎酩的話···就算了吧。

想了想,他們幾個人之中還真的沒有一個熱情善良又正義的人。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是論演戲,幾個人之中還是自己厲害一些的。

“人總會變的。”祝瑉裝作暗自神傷,低下頭去。

“倒也是。”鞏舟似乎信服了他的說法,擡頭看前面向家兄弟的沖突已經平息,便說:“走吧。”

在八點多後,他們順著山路到了另一邊山下。

搜救毫無收獲,甚至連向星竹的一點痕跡也沒有再找到。

向明駿幾乎崩潰的離開了紅山。

回去的路上,鞏舟並沒有再找祝瑉說什麽,反而是和酒店的人回去。

問過楚凱後,他才知道鞏舟住在酒店內。

毫無收獲的結果早就傳回柏向薇和兩個老人耳裏,等到他們到家後,屋子裏傳來陣陣哭聲。

向明駿的車停在門外,二樓房間的燈也開著。

楚凱和祝瑉打了個招呼後也離開了。

祝瑉走進去後,看見向孟楠坐在沙發上陪著柏向薇,走過去低聲問:“你爸回來了嗎?”

向孟楠的眉頭皺了皺,“嗯,上二樓去了。”

安慰了柏向薇幾句後,祝瑉也累得渾身發軟,趕緊回去休息。

沖了個熱水澡後,祝瑉躺在床上,翻找著柏長朗的手機。

夏猶首先開口,“正式的游戲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卞岳接著他的話說:“測試版游戲給你一個危險的提示,相當於給你一個防範目標,但是正式游戲裏,人物關系覆雜,接觸的人物也越來越多,你不知道該防範誰,相當危險。”

祝瑉已經翻到了柏長朗當年執法過度的新聞,雖然是小道消息,但是也很詳細解釋事情經過。

他將一個□□毆打致休克,造成了嚴重後果被停職。

後不忿而主動辭職。

怪不得鞏舟會說那樣的話。

看來柏長朗確實不是什麽冷靜的人。

不過自己剛開始和鞏舟見面,那一拳頭應該讓鞏舟頗為信任自己,即便後來自己冷眼觀察被他發現異樣,也沒有出事。

“人設。”祝瑉開口,“測試版讓我摸索扮演的邏輯是按照角色的行為推測他的目標,但正式游戲更覆雜,還有言行舉止的人設不能偏離角色。”

夏猶琢磨了一會,“那不就是演戲唄。”

祝瑉一聽,還挺有道理,忍不住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卞岳倒是有自己的理解,“拿到所有私人物品,通過各種細節和他人的對話,推測出角色的人設,相當於拿到劇本,演的好就能活下去,演不好就去死。”

祝瑉支起腦袋,滑動著手機頁面,瀏覽柏長朗最近聊天記錄。

大部分和柏向薇的,還有和一些同事、朋友的聊天,也有不少和柏向薇三個孩子的記錄。

“幸好咱們好幾個人,可以分著來。”夏猶隨口說,“就是這個柏長朗啊,和咱們都不像。”

祝瑉楞了一下,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重點,可又模模糊糊的,說不上來,“夏猶···”

“怎麽啦?”

祝瑉沈吟,“我覺得你說得很有意思。”

“什麽有意思?”夏猶還沒明白。

祝瑉說:“我們可以分工合作。”

夏猶啊了一聲。

卞岳立即說:“不行。”

“什麽意思啊?什麽不行——”夏猶楞了一下,當即反應過來,“你是說讓我們也出來玩扮演游戲啊?好啊!我要玩!下一個給我玩!”

卞岳沈聲說:“這不是游戲!如果出了差錯,祝瑉會死!”

夏猶高昂的情緒隨著卞岳憤怒的低語而冷卻,嘀咕起來說:“你怎麽就知道我會出差錯,對不對啊,祝瑉。”

祝瑉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怎麽反駁卞岳,沒想到自己說的話打自己的臉。

但他總覺得游戲有意無意的引導自己將扮演游戲分攤在其他人格身上。

“卞岳,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祝瑉小心翼翼的說,“我們三個人呢。”

卞岳不理他。

祝瑉小聲喊:“卞岳···”

卞岳輕輕的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祝瑉,你知道的,我是為了保護你而誕生。”

祝瑉翻了個身。

這時已經過了12點,溫度很低,月夜裏的薄霧朦朧如紗,姍姍而行灑在床頭。

祝瑉輕輕點點頭,“我一直都知道。”

卞岳看著月色,也有些觸動,輕輕說:“我會考慮,為了讓你活下去,我可以做任何事。”

夏猶聽到後,輕輕歡呼起來,然後小聲嘀咕許願,保佑下一個角色是自己合適的。

祝瑉一時覺得很奇異,仿佛覺得這個游戲為自己量身定制一樣。

卞岳像是大家長,咳嗽一聲說:“繼續找找手機裏的信息吧,柏長朗比陳黯覆雜太多了,你需要更多細節信息。”

其實,大部分信息和祝瑉推測的差不多。

向星竹和柏長朗的關系最好,有問必答,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向忻和向孟楠聯系的不太頻繁,聊天也是簡單問好。

聊的最多的柏向薇,基本上一周有兩三次深入聊天,分享各自的生活。

但很奇怪,她幾乎不和柏長朗視頻聊天,都是打字聊天。

柏長朗和其他朋友卻會視頻聊天,應該是柏長朗在妥協柏向薇的習慣。

那就是說柏向薇有什麽顧慮,不能和柏長朗視頻聊天。

祝瑉還準備翻看更久之前的聊天記錄,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非常細微的開門聲。

大門是密碼鎖,開合的時候都有輕輕的滴滴聲。

祝瑉的窗戶開著的,要不然根本聽不見這聲音。

他立即坐起來,走到窗前,將身體掩在窗簾後,探頭去看樓下。

樓下的院子裏燈沒有開,祝瑉借著月色看清是一個人影從大門走出來。

他的手上拎著一包東西,左右查看無人後,輕輕推開院門,往向明駿車方向走去。

祝瑉立即拿出手機,打開拍攝對著那鬼鬼祟祟的人影。

走出院子,外邊的路上有路燈。

燈光緩緩照出那個人影。

是向明駿。

他應該在等什麽人,有些不自在,又有點焦急,左右探頭去看兩側道路。

不一會,有個人影從裏面的住宅兩側的小路中走出來,看見向明駿,立即走上去接過向明駿手裏的東西。

祝瑉忍不住瞪大眼睛,仔細辨認那個人的側臉。

卞岳忍不住提醒:“是那個西餐主廚,田俊友。”

夏猶嘖嘖,“這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大晚上的鬼鬼祟祟。”

祝瑉噓了一聲。

夏猶不再說話。

那兩個人簡短的聊了幾句後,向明駿就轉頭回去。

田俊友張望了一會,往外面走去。

祝瑉立即穿上衣服,戴上手套和帽子,躡手躡腳的快速從後門離開。

非本小區的車是不能進入的,田俊友應該是把車停在外面。

祝瑉繞到前面主路,直接往大門那邊去,果然看見了田俊友正在往外去的身影。

該死,這時候打車也來不及了。

祝瑉跟出去後,只好拍了田俊友的車牌記下離開的方向。

打開手機,找到打車軟件。

祝瑉猶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一輛車從後邊緩緩駛出,停在了祝瑉身側。

熟悉的聲音從車窗裏傳出,“好巧啊,沒想到這麽晚你也出來鍛煉嗎?”

鞏舟笑瞇瞇的臉出現在眼前。

祝瑉:“······”

“需要載你一程嗎?”他嘴上故意這樣問,手卻很快按下開門鎖,推開車門。

祝瑉揣好手機,坐上車,剛剛系好安全帶。

鞏舟一秒也不等,立即踩下油門。

兩個人心照不宣,都在跟蹤田俊友。

頗有大哥不說二哥的架勢,都直勾勾看著前面田俊友的車。

隨著車離開市區,鞏舟發覺了什麽似的,驚訝的說:“他在往紅山裏面去。”

祝瑉也不吝嗇,分享信息說:“他剛剛和我姐夫見了面。”

“前面不能開車,得下來了。”鞏舟緩緩停車。

前方是上山的路,黑燈瞎火的,幾乎什麽都看不見。

田俊友的車就停在前面,裏面已經沒了人影。

“他是上山了。”鞏舟推測。

“這麽晚,進山很危險。”一定有什麽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鞏舟從隨行包裏掏出了手電筒,走在前面,“小心,山路不好走。”

祝瑉也沒說什麽,跟在鞏舟後面,往山林裏去。

山裏夜霧很濃,視野清晰度很低。

兩個人都不算是本地人,祝瑉也不熟悉紅山。

走了很遠都沒看到田俊友的身影,反而是他們快迷路了。

“不能再走了。”祝瑉趕緊叫停,“我們已經跟丟了。”

鞏舟停下腳步,打量著四周,最後不得不收回視線,“現在怎麽辦?”

祝瑉很快反應過來,“往回走,他的車還在。”

二人又原路折返回去,這一趟遭罪的很,兩人走出山林,發現田俊友的車竟然還在原地。

祝瑉若有所思的走過去,鞏舟看見的時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好跟過去。

“你在幹什麽?”鞏舟心驚膽戰,看著祝瑉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在車前檢查,不由提醒:“有車載錄像,你小心!”

祝瑉卻像是沒聽到,再離車還有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來,然後緩緩蹲下去,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東西。

“是什麽?!”鞏舟急問。

祝瑉晃了晃手裏的東西,是一張電磁卡,卡的背面寫了一個名字,向明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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